【九零大叔的空心之旅】连载三

——世间爱情的脉络大致相同，特殊性的部分才有展示在小说的价值。（渡边淳一先生的演讲）

——每个人身边不缺乏真爱，只是有些人把真爱定义得太狭隘了。（空心老邓）

免责声明：平台是真实的，人物是综合虚构的。

5

哪怕是短暂的旅途，也有别样的风景线，还有不同的陌生人。众多陌生人中，我邂逅了米雪儿，试图走入她的世界，却是遥不可及的奢念。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，都会面临诸多感情问题，其间爱情是最为强烈的体验。我明白自己纠结于对米雪儿牵挂中，这种牵挂酸涩而唯美，虽然谈不上真正的爱情，却是某种特殊的情愫。

枫泾古镇活动之后，我印象中的烟雨江南小镇与那天尴尬的场面联系一起，便有回避记忆的本能反应。偶然在微信群发现摄影师分享的米雪儿的照片，那是烟雨石桥为背景，米雪儿一跃而起的瞬间，青春舞动的长发，令人未免心生悸动。

月底，茗哥被授权组建了“空心虐线团”，意图要开发江苏太仓到美兰湖三十八公里徒步线路，线路较长较有难度。茗哥开了小窗与我闲聊，说有十个女孩子参加这次活动，其中有五个名字带有“雪”字。茗哥的意思我很明白，意图是鼓励类似我这样孤僻的单身男生积极接触女生。

五个“雪”，其中一定有一个米雪儿！我内心又起波澜，当晚便睡得半梦半醒。朦朦胧胧我总觉得米雪儿身影在我前面晃动，当我接近她的时候，她却迅速飘离。我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某种单相思的状态，却是有些欲罢不能。

第二天，我迫不及待的跑到活动集合点美兰湖。茗哥很早扛旗守候在地铁口，他身边有几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女队员在交谈。我打量一遍，认识其中海月、小徐等几位异性，其中有一位名字带“雪”的女孩子，她是在一次苏州灵树线穿越活动中，展示具有舞蹈演员天赋的腿部韧带，从而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
没见到米雪儿，我未免感到失落，却又不好意思询问米雪儿是否前来。悬疑之间，米雪儿的身影出现在地铁的人潮中，我心脏一颤，不由自主哼出王菲的《传奇》：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……

“木头大叔，你怎了？”海月看了我一眼，表情惊讶。

我自知失态，随便找了理由搪塞过去。米雪儿今天扎了马尾辫，身姿轻灵走在我身边，大大方方给我打了一声招呼。我强装镇定，与她东拉西扯寒暄几句。

“木头大哥，一个多星期没见，你好像憔悴消瘦了。”米雪儿语气关切。

虽说只是普通的关切，但我的内心还是顿生暖流。当然我不能告诉任何人，我是因为单相思而消瘦一圈，便含糊其辞过去。

二十余人的队伍集合完毕，茗哥便带上大家坐上公共汽车前往太仓徒步起点。中午聚餐是一道道苏北农家菜，我们吃得尽兴。茗哥给我们斟上壮行酒，一种高纯度的高粱酒，会饮酒的队员都喝了一两左右。我惊讶的发现，米雪儿居然喝了三两左右白酒，丝毫没有发现酒精上脸的迹象。

这么会喝酒的女孩，兴许不是好女孩。我内心突然冒出一个念头，却又意识到这是可笑的多疑症。

下午一点左右出发，徒步队伍沿着当年人民解放军进沪行军路线南下。途径长江南岸公园，一片片的滩涂壮观而萧瑟。队员们被浩浩汤汤的长江吸引，兴致勃勃拍照留影、嬉笑打趣。小徐驾轻就熟的给身边一名身材娇小的女生小杨来了个公主抱；小赖和麻雀则合作表演“泰坦尼克号”电影的经典镜头；年已半百的茗哥居然在石栏上玩起木马体操动作…….这一切引起大家的喝彩，随行的摄影师落叶则忙着用单反相机记录队员的精彩瞬间。

米雪儿跳上堤坝，面对长江舒展双臂，她转头招呼道：“木头大哥，用手机给我留影吧。”

我忙不迭用手机给她拍摄下唯美的一瞬，在一旁的落叶举起单反，反应敏捷把我俩一起拍到他的镜头之中。

队伍继续前行，我和米雪儿举着队旗走在前面，与众人距离十多米的距离。我试探问米雪儿，她和男友两人的关系怎样了？

“分了。”米雪儿淡淡说了两个字，天色已暗，看不出她的表情。

我欣喜若狂，却又不能有丝毫的表露。稍后，我又被自己这种不厚道的高兴而自责。

“你怎么了？木头大哥，今天感觉你怪怪的。”米雪儿侧身问我。

我找了个借口，说估计是长途徒步累着的原因，并邀请她下周一起参加千灯古镇的徒步行动。

米雪儿满口答应。今天峰回路转，长距离徒步造成的劳累顿时烟消云散，我握紧拳头暗下决心，下周与米雪儿的关系要有突破性的进展。

6

从昆山花桥地铁站到千灯古镇，也有十几公里的行程。徒步的队伍，断断续续延长一公里。

我和米雪儿并肩而行，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。很多时候，即使明白是废话，也有说的价值，或许那就叫做恋爱。大约走了半程，我看着米雪儿举着队旗让队友留影，趁机上前与她合了一张照。

“春天的气息越发浓烈了。”看着鲜嫩的柳芽，我装着若无其事对米雪儿说。

米雪儿抿嘴一笑，没有说什么。

我把米雪儿的态度看成对我的鼓励，鼓起勇气约她：“我们能有机会单独一起出去踏青么？”

“单独？”她略感诧异：“我们一群人在一起不是很好么？”

这一层纸很难捅破，但我还是进一步表达了意思：“我想跟你在一起，那样的感觉真好。”

“什么样的感觉？”她笑了。

“春天的感觉。那种……春风扑面的感觉。”我说。

她怔住了，脸颊微微一红，低声说：“你……你真狡猾！”

恰好队伍行进到了河边一处平坦的草坪，领队组织女队员们排列成心形，随后自己蹲在中间摆成“一箭穿心”的造型，摄影师则扛着摄影机爬到树上选角度拍摄。

乱哄哄的场面打断了我和米雪儿的交流，我感到遗憾。拍完照片了，队伍继续前行，中午时分抵达千灯古镇，领队交代队员们一些细节问题，大家便自己分散活动。周末的千灯古镇比菜市场还要拥挤，人头攒动的小巷，我与米雪儿她们走散了。

寻觅间，在“天地存肝胆，江山阅鬓华”的大思想家顾炎武故居门口，我遇到了米雪儿和几个女伴并肩而行。

“木头大哥，这下跑哪里？”女孩子们笑嘻嘻问我。

我不假思索冒出一句话：“找雪儿了。”

女孩子们愣了愣，续而哄堂大笑，过往的游客则好奇着向我们瞥来。米雪儿涨红了脸，却装着若无情绪将头扭向一边。

撤离回来的路上，米雪儿似乎是有意落单在后面，我趁机和她走在一起。

夕阳将四周的景物蒙上了一层暖暖的色调，我们和队伍拉开了有一段距离。

良久，我再次鼓足勇气说：“其实，其实我挺喜欢你的。”

“哈哈。”米雪儿显然平静，她拉长语调说：“我以为你不敢说呢！喜欢我哪？”

我想了想，说：“你皮肤白得跟雪花一样。”

她微微笑着：“那个小胡可比我白多了，你为什么不去喜欢她呢？”

我愣了愣，说：“你笑得很美，很让人着迷。”

她大笑：“要说起笑，那位小巧玲珑的小女生海月笑得更是风情万种，你可以去喜欢她的。”

我说：“总之，你很漂亮。”

她笑得更大声：“知道，你们男生都喜欢美女。要说漂亮，他们都说另外一位‘雪’美女漂亮得炫目，你怎么没有动心呢？”

我有些词穷，憋了一句话：“你很有深度……”

“是么？”她俏皮着转了转眼球：“要说深度，那位安安姑娘看问题最深刻了，内涵丰富，背影窈窕高挑，更值得你喜欢啊！”

我彻底无语，不知道说些什么。米雪儿的调侃话题超出我的意料，我没有经验应对女孩子的特殊心思。

“大哥，我看你谁都喜欢，兴许偏偏不喜欢我。”她有意将目光移到别处：“想听听我对你的看法么？”

我点了点头。

“你嘛，看上去忠厚，实际上非常狡猾的男人。”米雪儿吃吃笑着：“虽然你拥有九零后的身份证，却是货真价实的七零、八零后男人的内力。你腼腆的外表里隐藏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，但这些对我都是没有用了。”

我愣了一下：“我挺认真的……”

“仅有认真是不够的。”米雪儿冷静说：“看缘分！”

我实在猜不透米雪儿的态度，是拒绝还是对我的进一步鼓励。女孩的心海底的针，一般是无法准确摸到。

米雪儿说：“兴许我们的‘空心’之旅，会有另一层境界。‘爱情’是华贵的，也是狭隘的。我们保持距离慢慢走着，总有收获的一天。”

今天的米雪既是陌生，又是熟悉。

好看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